第964章 你是高人

老鄉一臉的不屑：“喲，兄弟難道是種麻的專家？的頭頭是道喲。”

韓寶來拿起一塊野生麻要咬，驚得老鄉忙劈手奪下，全部收進布袋子中，紮緊口袋，鬼笑道：“你不買，別把我的寶貝給毀了。”

韓寶來嘿嘿地鬼笑：“大叔，我教你做一樁生意，比你做黑心野麻要賺錢快。一之內，咱們賺一個百數萬。”

“百數萬！你不是拿我當卵耍吧？”老鄉拿起一布袋子往桌子上一摜，“兄弟，你要是助我歐陽廣生發財，這輩子給你當馬騎，我要是有半句假話，你把我老婆拐走。我老婆是遠近有名的大美人。”

“呸——不要臉的滿狗，拿什麽不好賭，拿老婆來賭。你還算個人？”歐陽廣生老婆算不得漂亮，只是鄉下做農活的，長得跟玉米棒子一般豐滿、結實，與香河瘦精精的女人形成鮮明對比。她晾了衣服進來，包著頭巾，穿著針織毛線衣，兩個胸脯頂著高高地，衣袖挽起來還沒放，露出一截藕嫩的胳膊；可能經常吃麻雞，滋養得跟豬崽蟲一般肥美。

韓寶來笑道：“阿姨，你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，你是不是歐陽大叔把你拐進村的？他剛才一直騙我，我要不是老江湖，肯定給他黑了。”

阿姨給黑夥逗樂了，露出一排潔白的石榴齒，笑出一對深深的酒渦，佯裝生氣：“你呀，年齡少，怎麽跟長輩開這種低級趣味的玩笑？沒大沒少。”

歐陽廣生對眼前這個黑夥十分欽敬：“夥子教我們一套生財的法呢。你別打岔。兄弟，你快。是不是想跟我常年做野生麻生意？”

“我才不會跟你做坑饒買賣？”韓寶來湊在他耳畔，“廣生叔，你給我將整個鯉溪的麻全部收購進來，我保證賣出高價來。今鮮黃麻賣五元一斤，明十元一斤。”

“不可能，不可能。”歐陽廣生連連搖頭。

“怎麽不可能？”

“我不是價錢不可能，我不可能收購完上萬斤麻啊。正是出麻的旺季，你算算看，全村種植了上千畝麻山地，麻這東西產量高，一畝地可以產兩三千斤，全村至少有鮮麻一百萬斤！我收購得了嗎？”

韓寶來不緊不慢地：“所以才能賺一百萬嘛。你不收購一百萬斤，上掉一百萬給你啊，哪有這種好事情？”

歐陽廣生頭搖得像撥浪鼓：“窮人莫想富窖，還有三年化沒劍我還是老老實實種我的麻。我不是那塊料，收得不好，麻賣不出去。我真的要賣老婆了。”

韓寶來問：“你家蓋樓沒有？”

“什麽？你要我拿樓去抵押借銀行貸款。我不做，我不做，兄弟，我沒有那個膽量。還是算了，你還是另請高明吧。”歐陽廣生給韓寶來嚇得臉色慘變，一提到他花光了這十年來種麻攢的銀子，蓋的一棟洋樓，他就緊張，他打死也不會拿洋樓做抵押，富即安的思想在他頭腦中根深蒂固。

他圓臉的老伴也：“兄弟，你找他合夥做生意，你還如去找村支書秦楠，他才是敢作敢為的主。我家這個是田壩口子的泥鰍，他能翻起什麽大浪？做那麽大生意，你找錯了人。”

“好吧，我給你一百萬，條件是你幫我收購一百萬斤鮮麻，要一等貨。就是按我開出的收購價，你看行嗎？”韓寶來倒要試試看他的眼光，他的魄力。

“真的嗎？”歐陽廣生臉上充血了，那是喝醉了酒似的，面紅耳赤，顯然他給一百萬搞得矛盾重重——一百萬啊，對一個種麻為生的農戶，一年的收入，充其量十萬塊，要種十年麻啊，正好是他家樓房的錢！

“我收得齊，你真給嗎——”歐陽廣生臉上的青筋一突一蹦，像是喝足了血的螞蟥。

“你不相信，我現在給你轉十萬塊做定錢。我不怕你跑路，你有產業，有家業。”韓寶來顯得胸有成竹。

“我就找我的幾個兄弟，就能湊出幾萬斤來！好的，我通知所有農戶將上好的麻送到我家裏來，你準備收貨，要給現錢。”

“沒問題，只要開通微信支付，我馬上可以支付。來吧，我先給你十萬訂金，你不要以為我開玩笑。要不，咱們訂一個合同？”

“那不要了。我信得過你。你做大生意的人，怎麽會虧待我？好的，我馬上給你張羅貨。還是，你先給我訂金吧。不是我信不過你，咱們有言在先嘛。”

韓寶來眼睛眨都不眨一下，就給他轉十萬訂金。歐陽廣生真沒想到睡在家裏，還有黃金從上掉下來，他屁顛屁顛，挨家挨戶去通知收購麻。杜芊芊還以為韓寶來發神經，可是陳建功知道韓市長的用意：“芊芊，你看好了，我們跟著寶來兄弟賺他一筆。”

村裏聽，有大老板現錢實價收購麻，還不除你的水分。原來，販子收購鮮麻，他只算百分之八十的足秤，他運輸過程有損耗。歐陽廣生一下子賺了這麽多，歡喜地騰出一棟樓來裝麻，一個下午就收了三百萬斤，還有十萬多斤幹麻，幾百斤野生麻。韓寶來可是來者不拒，全是現錢交易。

鯉溪麻可以在瀟湘市是僅此一家，可能在湖南省也難找出幾家來，麻在廣西、貴州、湖北山區也有大量種植，但這是富硒地區的麻，自然又是一個賣點。你看，韓寶來將麻在他的平國際電商網上一掛，訂單如潮。有的還是來自東南亞、甚至歐美。

韓寶來接下來就是解決包裝問題和發貨問題，幹貨好解決，鮮貨可不好辦。韓寶來現在可以召集九芝堂老板蔣芝信，敬和堂制藥廠，納米真空包裝廠董事長王中軍過來了。

王中軍看韓寶來滿臉醬黑，他吃了一驚：“韓市長，你不會從非洲打了一轉回來？”

大袋大袋麻送過來賣的村民大吃一驚：“什麽？你是韓市長？”

歐陽廣生聽了驚得目瞪口呆：“怪不得我第一眼就感覺很眼熟。跟你話，似乎跟一個老熟人話，一點陌生感都沒櫻原來是化了裝的韓寶來市長微服私訪？”

韓寶來指著王中軍：“胖子，你該當何罪？竟然暴露我的身份？你要老實給我解決包裝問題。”

王中軍嚇得顫巍巍地：“該打，該打。只是韓市長要有商標啊，你還要給我一個創意，我才敢給你設計包裝。”

“鯉溪麻啊？我註冊了。看吧。這是我的商標註冊權，趕緊給我做鮮麻真空無菌包裝，我要馬上發貨到歐洲。”

“你快，我更快。”王中軍也拿出手機，“韓市長，你，你有什麽創意？”

“拍下一組山水畫，然後拍一組上等麻，再配上文字，就可以了。”

“桶裝？還是禮盒包裝？”

“禮盒包裝。”

“好。明就可以拿到包裝海包裝機明送過來。”

韓寶來左右手伸出一個食指架在一起：“給你十個時給我搞定，我要十個時後發貨。”

“厲害。韓市長，你瘋，我也得跟著你瘋。我試試。”王中軍可不敢怠慢，馬上組織各部門加班加點制模、壓模、鍍銀、紙板噴繪；然後隨包裝機送到鯉溪來。

韓寶來則讓陳建功通知村委幹部，發動全體村民到鯉溪來開會，討論征地的問題。韓寶來請客，做了一百桌麻雞宴。村民也不敢白吃市長的，也帶來不少菜。村民帶來的菜，全部做出來，也不簡單，每桌都是十大海碗，像是過大年似的。

韓寶來讓村民們邊吃觀看，周蓓將香河村拍成宣傳片的視頻。看完之後，然後陳建功書記發言：“藥王谷的鄉親們，韓市長聽了我們藥王谷出產藥材，他就想過來看看。發現我們這裏的藥材，價位都不高，當然我們只是裸賣藥材。什麽膠裸賣呢？就是種出來，不經過任何加工，直接銷售出去。我聽，有一個叫康力的種植戶——康力同志有沒有來？”

“陳鄉長，我十年前當勞模還是你給我評的呢。我怎麽沒來呢？”康力是何方神聖？韓寶來伸手跟他握了握，原來是一位飽經蒼桑，一臉的皺紋褶子，看上去有點像袁大師；韓寶來握上去，手有點生痛，原來那手的繭皮子太多了，像針棘一般紮手。可想而知，種麻需要下多大的苦工夫。

韓寶來微微笑道：“康老伯一定是有故事的人。好酒好菜，無以助興，就請康老伯給我們講講種麻的不平凡故事吧？”

村民當然知道康力的故事，康力講的事是憶苦思甜。他祖輩就生活在鯉溪，以前他也是繼承祖先衣缽到山上挖藥材，主要到大瑤山的姊妹山西泠上去挖，西泠的海拔不到一千米，西泠雖然生活在大瑤山的陰影裏，但成就了它出產麻的獨特氣候環境，常年雲霧繚繞。康力祖輩在山上挖麻，西泠山雖然海拔不高，但原始森林茂密，常常是毒蛇猛獸出沒的地方。他康家每代發脈很多，采藥歿於深山老林之中的先輩不勝枚舉。康力也是死裏逃生。有一回，他挖了一筐野麻，正準備下山，沒想到被一頭老野豬跟上了。老野豬看他落隸，老野豬是山林之靈，相當狡猾。於是，它帶了子孫後代圍攻了過來。康力那時候年輕，，他也是多年在山上采藥，練就了不凡的聽覺，野豬有一種然的腥臭味，康力全好鼻子靈，聞到一股山林沒有的熏臭味，嚇得他趕緊背著背簍上樹。呼地一聲，竄出幾頭野豬，糠糟的家夥幾乎同時向他發起攻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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